[歐相] Lead his way

*ooc 十分ooc

*年齡操作

*普通人,沒有個性

*靈感來自twitter 上的一條領路貓的影片

*狗血

 

八木俊典,一個準備升入高中的普通中學生,今天是他期待已久的中學畢業旅行。

 

他們班辦了一個溫泉旅行。因為班主任是旅館老闆的熟人,所以給他們班打了折。

他們班主任希望給他們帶來最後的美好回憶,也支付了部份費用,讓全班都得以參加旅行。

 

家境清貧的八木,能有這麼一個機會參加溫泉旅行可謂非常難得,更何況能與同學一起去一次旅行,簡直是一件讓正經八百的班長都能興奮起來的事,所以八木理所當然地像個小學生一樣在出遊前失眠了。

 

以致於在他呆頭呆腦地打瞌睡的時候已經到達了山林。八木幾乎是被亢奮的小伙伴拉着下了巴士,風塵僕僕的差點讓身高一米九的八木雙腳離地。

 

然後他胡裡胡塗地跟着大伙兒向山林中的旅館移動。

因為旅館的位置偏僻,山路又小又窄,巴士根本駕駛不進去,只能靠他們用走的。

班主任更是緊張,只有她和副班導帶一群興奮得亂跳亂跑的小孩子出遊,肩負看管他們的責任,不由得在走山路之前嘮嘮叨叨地吩咐學生不能離隊及小心腳下。

 

睡眠不足的八木俊典腳步浮浮,腦袋一晃一晃,顯然沒有聽進去。

 

所以他現在獨自一人在高高聳立的松樹間走着。

 

沒錯,他迷路了。

 

雖然他跟朋友交代了說要去小解,朋友們也讓他快去了。

他就是沒想到自己方向感不像他所想的好。

一旦走進幽深的樹林裡就再也分辨不了方向。

 

四方八面都是綠幽幽的大松樹,毫無差別,眼睛骨碌骨碌地環視四周一模一樣的大樹,看得他暈眩。

 

他摸了摸隨身的背包,裡面只有一支水,防寒外套,幾塊餅乾,原子筆以及手機。

 

他拿出手機,舉得高高的,還是沒有訊號。

 

這下子他真的是與世隔絕了。

 

沒訊號的手機開着也沒用,於是八木關上手機以免繼續耗電。

 

他試着從電視上播放的野外求生片中搜刮些有用的資訊,希望能在天黑前走回大路上。

 

片刻後他又走回一開始畫下記號的松樹面前。

 

不行,難道這樹林有魔力嗎,怎麼走也走不出去。

是被詛咒了?因為在樹邊小解了?

 

隨著時間變遷而泛着紅霞的天空讓八木急了起來。

先不說糧食和食水有限的問題,氣溫在黃昏時分已經開始下降,這樣下去他會冷死。

他扒出他的防寒風衣,但很明顯沒太大作用。

 

松樹林間非常安靜,只有雀鳥拍翼和鳴叫的聲音,被風吹得沙沙作響的樹葉以及八木自身砰砰地敲着胸口的心跳聲。

 

這種安靜的時刻不見得讓人放鬆,反而讓人緊張到屏息。

所有微細聲音都經過八木的耳膜被十倍放大。

 

「咔嚓」

是踩斷樹枝的聲音。

 

他寶藍色的眼睛立即追上聲音來源。

難保是在林間盤據的野獸,他得快點離開—

 

是貓。

一隻一身柔軟黑毛的貓咪。

他看見牠了。

牠也看見他,用一雙宛如黑曜石一樣通透美麗的眼瞳看了他一眼。

 

八木被牠彷佛能勾魂的雙眼吸引,正想上前之時,黑貓不見了。

 

可能是害怕人類吧,因為高大的身材而總是嚇跑小動物的八木不禁安慰自己。

 

此時林間另一邊傳來更大的動靜,是鞋子踩着滿佈樹葉的地面的聲音。

 

八木驚喜地轉頭,只見一個身穿黑衣的男人。

 

「也不用這麼明顯地失望吧...」黑髮的男人小聲地嘀咕着。

八木沒有錯過這句話,居然也有些忍俊不禁。

 

「...你為什麼在這裡?小鬼?」黑髮的人移開了視線,這次八木留意到了,男人有一雙目光深邃的黑眼睛,可是卻佈滿了細細的血絲,看起來像幾日沒睡。

 

「我叫八木俊典,本來跟着班裡去溫泉旅行,可是迷路了。」金髮男孩不好意思地搔着後腦的頭髮。

 

「這樣啊...我帶你出去吧。」男人彎着背緩緩轉了身,示意八木跟上。

 

兩雙鞋子踩着樹葉的聲音始起彼落,男人讓八木跟上,所以八木也只是跟在黑髮的人身後。

 

八木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相信一個來路不明,看起來很髒又不修邊幅的男人。明明媽媽讓他不要隨便跟陌生人走,但他總覺得可以相信這個人,即使他對他毫不了解。

 

可能是因爲他的眼睛吧,八木這樣想。

 

突然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轉身看着八木,似是要說些什麼,卻又久久未開口,彷彿嘴巴被漿糊封住了。

 

「...要牽着嗎?」眼梢細長的男人視線遊離,最終艱難地開了口,並向八木伸出了右手。

 

以為對方有重要事情要說的八木一時沒動作,結果對方輕輕收回了手。

 

八木看着對方有些失落惆悵的表情,快步上前抓起相澤空着的右手。

 

男人顯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轉頭看了看八木,卻一聲不響。

 

 

男人拖着金髮男孩走了一小段路後輕輕地埋怨。

「明明是個小鬼卻長這麼高。」

 

原本跟在身後不是很明顯,但換成並排行走後,八木都要低下頭才能看見男人。

 

男孩假裝沒有聽見黑髮的人的埋怨,自顧自地握緊對方涼颯颯的手心,跟着對方的腳步走路。

 

「哥哥你叫什麼?」一路上都只有沉默,八木適時挑起了話題。

 

「啊...叫我相澤吧。」頭髮亂糟糟的人低聲回答。

 

「嗯,相澤先生,你為什麼在這裡?是本地人?」八木睜着好奇的亮藍大眼問。

 

「不知不覺、一直在這裡。」相澤似乎對提問有些苦惱該怎樣回答。

 

「相澤先生,回去和大家匯合之後介紹大家給你認識吧。我們會留在這裡三日!大家一起玩一定很高興。」想起旅行的金髮男孩說着就激動起來。

 

「...好啊。」男人用溫婉的黑眸看着藍瞳裡閃着光的興奮的男孩,黃昏的暖光打在他金色的髮梢上,熠熠生輝。

 

天色漸黑,相澤和八木已經走了一段時間,卻還是沒有回到大路上。

 

不一會兒,漆黑的布幕已經覆蓋了大地。

今夜的星星沒幾顆,都藏在幽藍的天空深處。抬頭只見高高掛着的半個月亮。

 

單靠暗淡的月光根本看不清前路,可相澤沒有停下的意思,拉着八木繼續在樹林中找路。

 

直到八木第二次被樹枝絆倒,相澤才停下,思索着有沒有照明的工具。

 

八木扒開背包,開了手機的閃光燈,照亮了前路。

 

相澤注意到,即使有了手機照着前路,八木還是挨得相當接近,交疊着的手還傳來些許濕潤。

 

晚上的林間是所有小孩子都害怕的怪物。

即使八木已經是個準高中生了,而且比相澤還要高出半個頭,但他再逞強也好卻還是個初出茅廬的小鬼頭。

 

相澤不知道應該如何安慰他,只好踮起腳尖,用空出的手摸了摸八木柔軟的金髮。

 

誰知道金髮的男孩就抱了上來,因為身高的緣故,相澤的頭恰巧可以垂在八木的肩上。

 

男孩用手緊緊環住相澤的後背,彷彿用盡全身的力氣攬緊對方,把相澤揉進自己胸懷。

 

他們維持了這個姿勢片刻,最終相澤因爲被抱得喘不過氣而抬手拍了拍八木後背讓他放開。

 

「...你冷嗎?」彼此相擁的時候相澤留意到八木帶着涼意的身體。

 

「冷,可是相澤先生...」八木看着相澤麻利地從他頸上取上灰灰的像是圍巾一樣的布條,沒錯過一瞬間他蒼白的頸項因突然暴露在冷空氣而打的冷顫。

 

「行了,小孩子,戴着。」相澤用灰布條團團圍住男孩的頸子,把他包成一個糉子。八木能清楚感受到相澤在布條上面留下的餘溫,讓他從心底感受到溫暖。

 

「相澤先生,我能平安和大家匯合嗎?」八木不安地問。

 

「沒事,有我在。而且已經不遠了。」相澤理了理八木頸上的布條,使它們整齊地疊好。

 

八木把半張臉埋在屬於相澤的圍巾裡,感到異常的安心。

 

黑髮男人又再抬手搓揉八木的髮頂,然後抓起八木空着的左手再次邁開腳步。

 

他們終於走出了錯綜複雜的樹林,走着彎彎拐拐的小山路。

 

相澤好幾次都看向八木的方向,卻什麼都沒說。

「八木,那個啊。」相澤猶豫地輕啟薄唇。「那個你用來照亮地面的東西,不是能聯絡別人嗎?」

 

「嗯?啊,它沒信號。」八木忽略了相澤奇怪的措辭,修長的手指飛快地操作手機。

 

「噢,來到這裡還是沒有信號。」他臉上是大寫的失望。

 

「這樣啊...」相澤看到八木臉上顯而易見的失落表情,握緊了八木包着他的手掌,沒再開口說話。

 

走在山徑的路上還算順利。間中黑髮男人會掙開八木的手,叮囑他在原地守候,獨自一人上前探路。

 

好幾次八木都要求一同探路,可相澤卻以「不方便」為理由拒絕八木的陪同。

 

讓八木一路上一直思考自己是不是礙手礙腳。

 

在男孩出神的時候他們又走到一個山路的分叉口,黑瞳的男人又從他的手心抽離,讓他不要四處走動。

 

這次八木以害怕野獸突然出現,兩人總比一人好為由提出一同探路。

 

可是那雙在黑夜看起來像兩顆玻璃珠的眼睛只是眨了眨。

 

「要是那樣的話你叫我吧,我會在你身邊。」相澤抬了抬頭,說了些讓八木摸不着頭顱的話,又拍了拍他的肩。

 

一身黑衣的男人往前走,留下八木一人在原地。只見相澤似有似無的身影很快就融入黑夜之中,像硝煙一樣飄散得無影無蹤。

 

相澤很久也沒有回來,已經過了約摸十五分鐘。

前幾次的探路一般在五分鐘內黑髮的男人就會貓着背出現在他的眼前。

 

八木俊典緊捏自己手心,來來回回地在原地徘徊,他想上前去尋找相澤,卻又怕相澤回來會找不到自己。

 

夜晚的山林陰深恐怖,眼前無窮無盡的黑暗讓其他感官更為靈敏。可鳥鳴和樹葉晃動的聲音並不見得悅耳動聽,反而引起無數個恐怖的幻想。

 

相澤先生不會有事的、不會。

 

他先是微微蹲下,最終蹲在冷硬的泥土上,抱着自己,把頭埋到灰布條及雙臂中。

 

「相澤先生、相澤...」

 

「我在這裡。」頭頂倏然傳來相澤低沉卻讓人安心的聲音。

 

「抱歉,走吧。」兩人的雙手又再交疊起來。

 

之後即使遇上分歧路,黑髮的男人也沒有再去探路,也沒有再鬆開緊握着的手。

 

「相澤先生剛才去了好久。」八木拉了拉纏在頸上的布條。

 

「...被一些事拖住了。」相澤用空着的手摸了摸鼻子。

 

「八木—八木你在哪裡—?」從不遠的公路上傳來班導的呼叫聲,讓八木俊典一瞬間激動起來,拉着相澤往前跑了一段路。

 

即將走上公路的時候,低垂着黑眸的男人掙脫了八木的手。

 

「相澤先生?」

 

「好了,快回去吧,八木俊典。」相澤朝八木微微一笑。

 

「等!等等!」即使金髮男孩高呼着讓男人不要離開,相澤還是輕輕的轉身了,他的半個身影已經消失不見,慢慢沒入身後幽幽的樹林中。

 

「啊!相澤先生的名字是?」慌亂之間八木朝相澤喊出他一路上都反覆思考的問題。

 

「消太。」

 

「我叫相澤消太。」

 

在話音剛落的一瞬,他的身影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八木環顧四周,只見樹邊一閃而過的黑貓身影。

 

八木手裡握着沒來得及還給相澤的灰圍巾,布條的尾部在夜風中肆意飛揚。

 

 

 

在那天之後八木找過相澤很多次,但始終沒能找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在旅行完結的時候,他們浩浩蕩蕩地乘巴士離開,坐在最後排的八木心血來潮往後看了一眼。

 

只見那隻一身黑亮的貓咪在遠處的樹邊一直盯着車子的方向,直到駛遠了,八木再也看不清牠為止。

 

多年之後,八木俊典對此事還是歷歷在目。那人飄揚的黑捲髮、抿成一線的薄唇、充血的邃亮眼瞳、沉着磁性的聲線以及他冰涼的手心。

 

這些日子裡,他小心翼翼地藏起了屬於相澤的布條圍巾。

 

一遍又一遍地喊着黑髮男人的名字,反反覆覆地咀嚼着。

 

相澤先生、

 

相澤消太、

 

消太、

 

消太...

 

可是現實總是不盡人意,與那個晚上相反,相澤消太沒有回應他的呼喚。

 

 

與相澤消太的相遇像一個夢。

 

虛幻、美麗、朦朧。

 

一切像是從來沒發生,卻又確鑿無疑。

 

 

 

 

那個人的出現總是無聲無息。

 

他把亂糟糟的黑卷髮綁成小馬尾,除此之外一如既往。

 

八木逼切地想要抓住他,不讓他化為煙霧從指間流走。

 

與相澤消太的相遇像一個夢。

 

虛幻、美麗、朦朧。

 

但卻是真實的。

 

他確實抓住他了。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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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強行HE了很抱歉! 就是想HE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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