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公里

*小段子 標題瞎起

*ooc ooc ooc
連着之前群裡賭博輸的段子發一下（充字數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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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遊巴士上很安靜，只有汽車引擎的聲音在打着拍子。全然看不出車上載了二十個初升上高中的孩子們。

雄英的學年旅行是即日來回的。即使是分秒必爭的英雄科學生，也是需要用旅行調劑生活，而且高中學年當然是不能少了旅行。只是他們比別的學校更趕了些。

「在旅行方面也要Plus Ultra 。」由不願意透露姓名的雄英學生真情剖白。

即日來回的緊密行程對於孩子而言自然是吃不消的，導致在回程車上全班都睡得死死。

墜入夢境的除了學生們還有一個人。


八木俊典現在渾身僵硬。
經過一天的舟車勞頓即使是他也感到很疲累了，帶孩子去玩顯然是一件非常讓人費心的事情，以致於在顛簸的巴士上倦意以倍速增長。

就在八木的上下眼皮即將親密地接觸時，旁邊座位的人的頭靠到了他肩上。

冷顫從被壓住的肩膀開始飛速傳遍全身，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把盤旋在腦海的睡意清空。

靠過來的是相澤消太。

他不敢亂動，相澤的起床氣沒有誰是不知道的。
在看過麥克吵醒在教員室窩在睡袋裡的相澤後，八木就更加確信相澤起床時相當暴燥的說法。

他並不想在巴士上被束縛帶綁成糭子。

更重要的是，相澤實在太累了，八木很樂意為他安穩的睡眠借出一個肩膀。噢，其實他甚至不介意借出全身，要是相澤這樣要求了。

可是他沒有。他只是把臉埋到慣常戴着的束縛武器裡，只露出閉着的雙眼，眼下的黑眼圈因他蒼白的皮膚而更加顯眼。那青黑跟他右眼下的傷疤一樣讓人煩躁，注視那裡的話讓八木變得焦急又躁動不安。

相澤隨着巴士行駛的節奏搖搖晃晃，像個在音樂下隨心擺動身體的演唱家，只是他沒聽見那磁性聲音哼出旋律，有的只是相澤規律的一呼一吸，輕得幾不可聞。最終他把頭重重靠到八木的肩上。八木能感受到那個重量，比他實際重量重得多了，那是混合着作為班導師、作為英雄、作為普通人所擁有的勞累的重量。

啊啊，很沉，很沉。

他悄悄轉過臉去觀察相澤。
平日多看兩眼就會被回瞪一眼，現在能觀看到相澤毫無防備的臉實在難得。
他垂着的眼簾覆蓋着那渾黑的眼仁，他記得他的眼睛，一片漆黑深不見底，黑得清澈卻讓人看不透。眼白的紅絲多得像是資料架上的蜘蛛網，纏繞中間如黑玻璃的眼瞳。
相澤消太的眼睛一般都隔絕了他的內心想法，只要他不想，你都不能從他眼裡讀到半點信息。
可是八木有時卻覺得這雙眼睛很好懂。半垂着看學生時溫柔似水，看着貓咪時眼底浮現出一閃一閃的光芒。要是跟他本人說了，這絕對是會遭到否認的。只是看着這樣的眼睛，又有誰會覺得他不夠溫柔呢。

相澤在睡夢中用頭磨蹭了一下他的肩，調了一下姿勢，可能是骨頭太硬睡得不舒適了。
他的睫毛抖動了幾下，大片的黑睫毛被窗外的陽光照得閃閃發亮。眼皮依然緊緊依偎着彼此，沒有醒過來的跡像。

八木實在被嚇得不輕，使本來想要摸摸那卷曲的柔軟黑髮的手悄悄收了回去，只輕輕用手指梳理他睡亂的前髮和散落在他襯衫上的碎髮。

八木小心翼翼地勾起一小束頭髮把玩着。相澤的髮質和想像一樣軟，雖然打結嚴重，明顯很少打理。但頭髮乾淨有光澤，髮質相當好。該說是天生麗質嗎？比起八木自己有些乾燥的金髮，相澤的頭髮不乾不油，手感也很柔軟。

相澤緊抿成一線的薄唇輕輕動了，沒有發出半點聲響。
他的動作成功引起了八木的注意。他又開始觀察起他的嘴巴。
薄唇始終抿着，他很少有向上彎的時候，但也不是沒有過。相澤不是美男子類別的漂亮，算得上是五官清秀乾淨利落。但他的笑容特別好看，八木不知如何解釋那種好看。可能是因為一個不常笑的人笑了很少見，也可能是因為他的笑容是由溫柔堆砌而成的，也可能就單單因為他是相澤消太。

不是每件事情都需要原因的。

就像現在一樣。

八木俊典偏頭吻向相澤蒼白卻帶着刺刺的青黑胡渣的臉頰，也是不需要原因的。

時間沒有停頓在這一瞬。
當唇瓣離開皮膚時，旅遊巴猛地剎了車，反作用力使得車上的人前後晃了一下。

這一下搖晃讓孩子們陸續醒了過來，警覺性高的相澤一定也不會例外。


他決定假裝睡着，為了讓相澤不會對靠到他肩上睡這事感到尷尬。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弄假成真睡死過去後，相澤消太睜開了他寫滿睡意的眼睛，斜眼瞥過身邊的人，又再慢條斯理地靠回去睡着了。

離目的地還有漫長的路。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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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澤消太匆匆洗完澡，渾身冒着熱氣。他隨意在地墊上踩了幾下以防一屋子水腳印，摺高了睡衣的衣袖後就用毛巾胡亂擦擦沾濕後變得柔順的頭髮。
他自然是沒有耐心擦頭髮直至不滴水的，於是就索性把毛巾掛在頸上，把前髮撩到後面，好讓水滴不會順着前髮滴在臉上。

電腦屏幕發出的藍光幽幽地打在他面上，配上他沒精神的神情，差點就可以用陰深恐佈來形容。他當然沒在意這些，看着文書和繁複的電腦程序，他感到疲憊不堪。下午喝的冰咖啡沒有發揮其作用，他感受不到任何咖啡因在體內躍動着刺激他衰弱的神經。
眼皮沉重得不堪負荷。即使他理智上對於睡眠是拒絕的，他的身體反應卻背叛了意志，眼睛不斷緩慢地張合。在清醒與睡着之間重覆游離。

他的頭已經快要垂到桌子上去，他僅存的意識只足以讓他按下文件儲存鍵和輕微側頭，以免濕嗒嗒的黑髮落到試卷上。

他的意識迎來了一片黑暗。

朦朦朧朧中他感受到一股暖暖的風吹過他的頭髮，暖哄哄的把他往睡眠再推進了一步。有人輕柔地按摩他的頭皮，那隻手很寬大，他記得那個感覺，那指尖撫過他的頭皮，順着髮根梳理頭髮，有既定的規律節奏。手掌的觸感讓他迷戀，他可能下意識地蹭了蹭溫熱的掌心。他並不在意，試問誰又能抗拒這溫柔的撫摸呢。

「晚安。」頭頂傳來低沉敦厚的聲音。那個人輕柔地親了親相澤微微上勾的唇角。
晚安。相澤在心中回答。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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